杜仲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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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亮妻子念叨的樱桃树世说散文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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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棵野樱桃树

邻居一位堂叔,一生里没有大的作为,但却学得一手娴熟的木工手艺,平日里除了在土地里抛挖,自然也喜爱栽树。

(注:图文无关)

门前的道路旁,场院的边边,他都喜爱栽一些稀奇古怪的树儿,什么银杏、杜仲、野桃、野杏、杜梨……说是门口栽些果树,等嫁接过后就能长出果实,除了能哄哄馋嘴的孩童,春季里开花可以供人欣赏,夏季里还能为场院里遮蔽阴凉,再说长成材料之后也可以做家具。

在这些树木中,还有一棵野樱桃树。这棵野樱桃树是堂叔几年前从屋后的山林里移栽回来的。当时栽在和我家分界的场院边。妻子总是嘟囔嫌堂叔欺人太甚,说是待树儿长大了碍事,也遮挡我们场院里的阴凉。但碍于情面,我就劝说妻子:“老一辈人都喜爱栽树,但也未必就是坏事。这野樱桃树长不成材,充其量只是一丛树冠,再说人家在他的场院边栽着,咱也干涉不上。”“说是那么说,咋能没有影响?以后咱在场院里晾晒个什么东西连个太阳都没有,栽那野樱桃树有啥意义?”妻子埋怨说,“那么多闲地儿,那里栽不下一棵树,偏偏要把门口跟前罩得严严实实的。”

“估计堂叔是想以后嫁接大粒樱桃呢,他吃果子咱看花,人生短暂,不要和他人过意不去,也更不要和自己过意不去。院子里有个乘凉的地儿也未必不是好事。”我对妻子解释说。

那棵野樱桃树刚刚栽下时只是幼苗,许是栽到了平地受到了“优待”,原本并不起眼的小树苗子,不出三两年工夫,就长得粗壮而挺拔。本想着堂叔准要待那树儿长到镰把粗时就会嫁接成了大粒樱桃,可天有不测风云,那一年邻居的堂叔却因病离世了。几个孩子在外打拼,堂婶也在外帮助看管孙子,一年半载也回来不了一两次。那棵野樱桃树也就没有人嫁接管护,但却依然生长的格外茂盛。

每年初春,四处一片荒凉,当其他所有花儿还没有全然开放时,那树野樱花便悄然蓬蓬勃勃地开放了。一树的素雅洁白,招引来成群结队的蜜蜂和蝴蝶,嘤嘤嗡嗡忙碌着采蜜。每年的花期常常要持续一二十天时间。待花儿渐渐开败,那花蕊之间便会吐出一片片碧绿而茂盛的叶子来。妻子爱花,也自然而然地喜爱上了那树野樱花了。

花期过后,那绿绿的米粒似的小樱桃儿便羞羞地泛着青光,隐藏在一片碧绿之中,约莫月余时间,那些青果儿便由绿渐渐变成了绯红。看着那诱人的果实,常使人忍不住摘几粒咀嚼起来。那看似不起眼的野樱桃果果,吃起来却酸里透甜,和嫁接的樱桃而全然是两种不同的口味儿。儿子常常在树下踅摸,不待完全成熟,就摘得所剩无几了。

两年前我买了车子,常在太阳光下暴晒,为了躲避阴凉,便常将车子停放在那棵浓密的野樱桃树下。每天清晨,一只只喜鹊和一些不知名的鸟,成双结对地在这棵野樱桃树的树冠里上下跳跃,相互啁啾,令人陶醉。

妻子便就又念叨起堂叔来。我就对妻子说:“春色满园关不住,一树樱花映满院。这棵原本并不起眼的野樱桃树,只有爱护它,成全它,它才会茁壮成长,自然也会感到生活充满了诗情画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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